希望有一天你也能看到在我脑海里盛开的花。


=宸薇

他们说:“你对我的百般注解和识读,并不构成万分之一的我,却是一览无遗的你。” ​ ​​​
 
 

我在风的怀里醒来,又是一个冬天。

我像一只溺死在盐碱苦涩的无边深海里的猫,在勉强的鼻息中抽噎着冰冷尖锐的疼痛。我闭目缄口,我的身体本能地抵抗着一切外来的东西,海水没有填满我的胸腹,反是无休无止的情绪混合着五脏六腑及其内容物翻涌而上。曾经嚼过的甜蜜全部成了胃酸和胆汁的腐蚀对象,大批大批地入侵我的食道,攻占我的口腔,我酸得牙根打颤,辣得涕泪横流。呕吐的冲动被碾碎的渴盼战胜,但我不可能去寻找剜出心脏切成烂泥的工具了。
“但愿这是最后一次。”我对自己这样说着,紧紧地蜷起身子,松开了防线。
在钻心刻骨的疼痛中,海水趁虚而入,逼迫着鲜血在我体内肆意翻搅,倒流,蔓延,从一个不属于它的地方流向另一个不属于它的地方,直到一团狼藉似人非人六亲莫辨,仍旧不肯停歇。

我不是没有见过绳索。
我抓住它,但它戳穿了我的敏感。于是我咬牙挣扎出最后一丝气力,狠狠地把它拦腰拧断。

于是回归孤独,在死寂的混沌乱象中不抱希望地祈求着一刀抹喉的救赎。

我睁开双眼,海水里密集扎堆的离子一针一针地刺向我。它们毫不怜悯地洗净了我被残血模糊的双眼,也没给血块充斥的双耳留下情面。
痛到淋漓尽致,下场却是耳清目明。
我看见海平面上的事物正和阳光追逐嬉戏;而那样灿烂夺目的阳光照到我的身上,冷极彻骨。
风停了。日子要一点点回温,温暖和煦的春风和热烈躁乱的夏风都会如期而至,岸上在一片春光明媚花红柳绿中喧然哗闹地炸响了立春的鞭炮,是一场他们和他们的狂欢。
而我又迎来了我的冬天。

我伸开手脚自由下沉,任海洋深处的什么和什么将我溶解殆尽。
我没有光,我得去成为光。

04 Feb 2017
 
评论(1)
 
热度(3)
© 树宸以薇 | Powered by LOFTER